每座城市都在发掘历史中的辉煌,纵然夹有“经济唱戏”的味道,但对我们重新认识历史人物也不无启示,以及自豪。纪晓岚,就借着这个背景跳出线装书,叼着大烟袋,游走在沧州大街小巷的。
纪晓岚的确值得沧州人骄傲。他治学刻苦,博闻强记,贯彻儒籍,旁通百家,主持风会,处于当时文坛领袖地位。一生精力,悉付《四库全书》,亲自撰写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凡二百卷,每书悉撮举大凡;编写了《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二十卷,为涉猎《四库全书》之门径,是一部研究文史的重要工具书。对于他的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鲁迅先生给予很高的评价,称其“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间杂考辨,亦有灼见。叙述复雍容淡雅,天趣盎然,故后来无人能夺其席”。
可是接触久了,你是不是觉得他代表沧州有点儿欠缺?沧州是一个以傻耿直、死忠厚为荣的城市,你不见“傻二烧烤”、“傻三烧鸡”、“傻子洗车”、“傻子面馆”等等招牌用以吸引顾客吗?倘若,沧州人说你“太精了”,那你就要检讨了,自己是不是过于虚唬、过于算计、过于贪小了。沧州有句老话,“狗奸了吃不到屎,人奸了吃不到饭。”———“太精了”与“奸诈”是一步之遥,在沧州没有半点儿市场。
纪晓岚的文风、文德抛却阶级限制,当然值得现代人学习。可是作为皇帝身边的文学侍从,他的圆滑世故总是让沧州人不舒服。家乡人为他杜撰了一系列对付皇上、戏弄和珅的小笑话,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谁心里都明白,笑话不是历史。尽管他的“不依附和珅”已经被史学家肯定,可是相当一部分家乡人还是觉得他“不够傻不够直”。
纪晓岚是沧州的容颜,必定给沧州增色。可沧州的筋骨呢?我以为是甲申燕京之变中,为大明朝殉难的范景文、孟兆祥、孟章明。清代计六奇在《明季北略》记载,此变中,死节文臣21人。这些人中,沧州人就占了3个,矢志不二,一腔忠烈,气概冲天!而孟兆祥妻、青县人何氏,孟章明妻、东光人王氏也同时死节,计六奇评论孟氏一家“为二百余年特见之事”,“忠孝一门,真岁寒之松柏欤”。
对于这几位忠烈英雄,我以为不能用当下的眼光,用一句简单的“封建的忠烈观”去评价。虽然有历史局限性,但“仁则荣,不仁则辱”在那个年代,忠君、孝父、从夫都是莫大的光荣。
“有死之荣,无生之辱”,“荣誉重于生命”有着极强的现实意义。当然,我们现在的荣誉观已经把“八荣八耻”作为评判行为得失、衡量价值取向、做出道德选择的依据和标准。忠烈英雄以死捍卫荣誉的精神时刻磅礴着壮烈的阳刚之气。对荣誉的崇尚,就是向英雄学习这种精神!
记住纪晓岚,我们城市只是有了示人的容颜;如果忘记了孟兆祥,沧州就没有了筋骨……
网友吕马道 民生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