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保国房子的窗户是用纸糊起来的
商崇德老人
老伴重病缠身,家里的担子落在了付在联一人身上
燕赵都市报记者 康瑞珍/文 史晟全/图
北冶乡米家庄村是位于平山县西北部的一个山村,村庄四面环山,只有两条道路通往村外。全村只有33户130余口人,村民基本靠种地为生,但人均也只有一亩多地,因灌溉不便,大多只种一季粮食。村里的老房子比比皆是,因年久失修漏雨的不在少数,还有村民依然住在纸糊的木制窗户房子里艰难度日,但依然乐观。能翻修一下房子是他们多年的心愿,对把糊窗户的纸换成玻璃,他们也充满了期待。
房子大多是 30年前建的
10月末,记者从市区出发驱车一路向西北方向行驶,约走了近两个小时才靠近60公里外的目的地。沿着盘山道路通过一个过山隧道,米家庄村终于出现在眼前。村委会郑主任来到村口迎接,他说村里的道路基本都是山路,蜿蜒曲折,担心我们找不到地方。
记者跟随郑主任走在时陡时缓的道路上,去村民家里探访。村庄全长只有1千米,村民居住在地势较高的北部,靠近河沟的南部是田地。虽已将近冬天,村民大多依然在地里忙碌着,巷子里只闻鸡鸣狗吠,整个村庄在阳光的照耀下静谧祥和。
郑主任告诉记者,全村只有33户130多口人,有14户是贫困户,占到全村的三分之一还要多。村里的房子大多有了年头,不少是30年前建的,漏雨时只是修修补补,有的人家里连暖气也没有,依然靠烧炉子取暖。
窗户纸换成玻璃会暖和些
记者来到47岁的荣保国家时,他在离家不远的地里刨红薯。记者透过紧锁着的一人高的铁门,看到一个透着古香古色的小院,房檐上被烟熏得发黑的椽子以及木头窗户似乎诉说着房子的历史。荣保国远远地看到记者的到来,加快脚步往家里赶。“三年前得了心脑血管病,时常头晕,心脏也不好,干不了体力活,但秋收全是妻子一个人在忙活,就到地里帮忙打个下手。”荣保国憨笑着打开了铁门。
他说左侧的屋子是哥哥的房子,右侧的屋子是大儿子的婚房,他和妻子还有两个儿子住在约20平方米的北屋。屋内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依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一个红色木制箱子被当成桌子用,箱子表面已经磨得发光。“这个箱子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房子也盖了有30多年,屋顶已经补了两次了,但是依然漏雨,今年夏天雨大的时候不得不在屋里接个盆子。”记者顺着荣保国的手指看到整个屋顶布满了雨水留下的斑驳痕迹。
木制的窗户糊着薄厚不一的窗户纸格外显眼,有坏掉的地方就补一块儿。聊天中,记者得知这些窗户纸也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才换新的。屋里连暖气也没有,到冬天才生个炉子取暖,现在仍在烧柴做饭,他说,“这样省煤”。
荣保国秋收的玉米棒子和其他农户一样堆在门口,因市场价低,也没有人来收购,他正发愁着卖不出去。“房子早就该修修了,把窗户换成玻璃的,冬天也会暖和不少,但条件不允许。”荣保国无奈地说,自己需要每天吃药,头晕厉害的时候还得输液,两个读中学的孩子开销也很大,盼着自己身体好一点,节省点医药费。
一床厚褥子是老人的心愿
86岁的商崇德是村里年岁较高的老人,他一生未娶,家里的房子早已不能居住,只好在侄子家的一间屋子住了十几年。当记者来到老人居住的地方时,他正坐在屋门口晒太阳,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泛白,脚上穿着一双单薄的布鞋。看到记者一行到来,老人费力地拄着拐杖起来迎接。
老人住的房间虽然宽敞,但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是补过的,窗户上的一块玻璃已经坏掉,节俭的老人用塑料布订了起来,在微风吹拂下不时抖动。但老人依然很知足,他说屋内两天前刚装上暖气,这样冬天就不会太冷了。
84岁的商崇福是商崇德的弟弟,他也是孤身一人借住在六弟家里。老人床上用了几十年的垫子已经潮得发黑,铺了多年的褥子也成了薄薄一层。沙发上的垫子是用塑料袋装了一块海绵做成的,老人说这是自己做的。商崇福身上的衣服透着岁月的痕迹,能有件御寒的厚衣服和厚实的褥子也是老人的心愿。
一直住在弟弟家里,他也有点过意不去,虽然走起路来蹒跚吃力,有时间也会帮弟弟放放羊。当记者从他家离开后,他又穿过胡同拿着斧头去修羊圈了。
衣服是集上 一元一件买来的
68岁的付在联家住在村子的中间部位,老人提起病床上的老伴,眼里浸着泪水。因老伴在一年前患上重病,辗转多个医院治疗花去了三四万元,病情依然没有好转。如今老伴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大部分时间靠她一个人照顾,大女儿有时间也会过来帮忙。她喂老伴吃完药后,给他掖了掖被子,出门准备给家里养的几只鸡剁菜。当她掀开门帘的一刹那,昏暗的房间才透进一束光。
“刚吃完药老伴还安静点,他肚子疼起来常忍不住直喊叫,我听着心里难受也没办法。”她告诉记者,自从老伴生病后,她得时刻照看着,家里的地也种不成了,也没有收入来源。“日子艰苦点就艰苦点,只盼着老伴能好起来。”
77岁的郑祥也是一位独身老人,家里的房屋坍塌后,住到了侄子家里。他的腿曾经摔伤过,如今走起路来很是吃力。老人听力下降得厉害,只有在他耳朵边上大声说话,才能听得见。村里的人告诉记者,老人的侄子和侄媳妇都挺孝顺的,但老人的脾气不太好,高兴的时候就在家吃饭,不高兴了就会回到自己的旧院子里。
记者看到老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单薄,经询问才得知老人不好意思老穿侄子和侄媳妇给自己买的衣服,他常会去集市上买一元一件的衣服。“能穿就行了,年纪大了也不讲究。”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