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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周刊·布谷】承德极速

2017-06-30 10:46:15 来源:河北新闻网

□宁新路

从京城,赴承德,车如燕子飞翔,两个小时就到了。正是落日时分,清纯的天空里泼下的夕阳,把滦河染成了金色与橘红色的彩带。

滦河倒是比过去宽了,水也多了,让人称奇。承德市区里的楼房,远比过去多很多,就连山坡上也矗立起了片片楼群,现代化的立交桥纵横驰骋着。难得的是,高楼虽然多了,城乡人虽然多了,滦河水却依然清澈,且从小河变成了大河。

承德最醒目的变化,是路的变化;承德最动人的清秀,是涵养山水的清秀。路的时空缩短,改变着承德的方方面面;山水的林绿河清,传承着承德自古以来的秀美。

坐在露天剧场,大型实景演出《康熙大典》正在精彩上演。舞台上康熙大帝跌宕起伏的传奇经历和他驰骋草原的恢弘场面,让人震撼不已。遥想当年,那浩大的队伍,嘶鸣的马群,在飞扬的尘土中奔走,是何等壮观。

脚下,是康熙大帝率领他的队伍从京城到避暑山庄与木兰围场的必经之路。他们每年从京城出发,出密云,进古北口,过滦河,前往坝上草原。在这蜿蜒起伏的燕山小道绕行,以每天行程不足百里的速度,日行夜息,跋涉数日才能到达避暑山庄和木兰围场。这道路,恰是当年皇家开辟的御道,也属于从京城到承德最便捷的山路。尽管一路行来有强壮的马匹和华美的车轿驮物载人,不过,赶到承德那数日的路途颠簸和风雨酷暑,确实令人劳累不堪。

十多年前,承德还没有高速公路时,从京城到承德,坐汽车得十多个小时,坐火车得七八个小时,直坐得人骨头散架。那个夏天,我从北京去承德陈栅子乡亲戚家。傍晚从北京上火车,次日清晨到承德市。从市区到陈栅子乡,要走山路,长途车挤不上去,就雇了辆毛驴车拉着大包小包赶路。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全是大坑小洼的山路。后来,一条河挡住了小道,没有桥,只能挽起裤腿,推着驴车蹚过了河。就这样,还要沿着河绕行几个小时才到亲戚家。这段山路河路走了五个多小时,脚上都磨起了大水泡。

从北京到陈栅子乡,火车加“驴吉普”,竟然走了十三个小时。如今,山还是那时的山,路程还是那么遥远,却只需两小时就能到承德城区,人累时,车已到。

行的通畅和舒适,使得沿途的崇山峻岭都成了人们眼中的风景。北京人如果开私家车到承德游玩,就如同北京城西到城东一样。上午,可游避暑山庄。下午,可逛外八庙和棒槌山。傍晚,就地品完“八大碗”名吃,到元宝山下看《康熙大典》歌舞,时间从容得很。看完歌舞,住在宾馆,次日一早,再赶往塞罕坝草原,徜徉草的世界和树与花的海洋……过去,北京人要游赏完这些迷人的景点,路途得三天。

路,改变了时空。缩短了的时空,让承德变成了“北京后花园”。

所谓“北京后花园”,其实清朝时就有这种说法,自从建起了避暑山庄才名副其实。没有公路、铁路的承德,要从京城前来,山路遥遥,得数日劳顿,平民百姓承受不起,那时,只是皇家的“后花园”而已。后来,修了公路、铁路,可北京人上承德要坐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大半天的汽车,那速度实在太慢。那么远的山路,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和汽车,被高山远道阻隔着,离京津太远。承德人一直迷茫和焦虑。

这焦虑持续了好多年。其实,承德与北京不仅有长距离的时空,还有城乡落后的不接轨。

后来,引滦入津工程为天津送上一束清凌凌的滦河水。承德人忍着旱,忍着渴,抵挡住了在滦河边建厂的诱惑,即使再苦,他们也要保住这河清水,几十年没让滦河水断过、脏过。为了给北京阻挡滚滚风沙,承德人在围场的荒山上种草植树,几十年前投入巨大的财力和人力,营建起了一片阻沙蓄水的花草树木的海洋。至于送进京去的源源不断的新鲜蔬菜和瓜果,为北京、天津输送的一批又一批人才,这些数字是多少,确实难以统计得一清二楚。

承德人盼望路,盼望一条直通北京的路。终于,在20世纪90年代,沿着燕山蜿蜒的“皇家御道”,建了条柏油公路。承德人那个高兴啊,上北京、石家庄、天津,可以坐汽车了,比火车快,五个多小时就可抵达京城,承德跟北京的时空拉近了些。

然而,毕竟是五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北京人和承德人仍感到彼此相距遥远。

由北京到承德的车,能不能再快一点儿?终于,后来又有了高速公路,铁路也提速了。高速公路把时空缩短了一倍,铁路也把时空缩短了三分之一,实现了如今的京承高速两小时、火车四小时的时空穿梭。

尽管如此,承德人还嫌与北京的时空太长,又在梦想高铁时代的到来。如今,这种梦想已被列入国家的未来规划。不久的将来,京承的高铁梦想,将会成为现实。到那时,从承德坐高铁到北京,只跑几十分钟就到了。

时空的不断缩短,让北京与承德更近。几十分钟走承德,上车打个盹儿,就到了,那该是多爽的速度。这速度,是飞翔的速度,梦幻般的速度——京承人正日夜期盼着这种神奇的时空穿梭呢。

责任编辑:张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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