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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亮光烛照柔软的内心——评李约热小说集《人间消息》

2019-08-16 10:35:45 来源:河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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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消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年5月出版)是广西作家李约热近年来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合集。作者用戏谑的语言,奇特的视角与结构,细腻而温情的笔触,描画了野马镇人的生活,以及在社会转型中迷茫彷徨的城市知识分子群体。

小说集看似描写庸常,却并不平庸,处处充满着张力。阅读一个个故事,就像欣赏一个个黑白默片,晦暗、清冷。作者用广角镜头、全息影像的方式捕捉故事,呈现人物的立体与丰满。这些人物真实地存在着,让读者更清醒地看清人世的善与恶、喜与悲、黑与白。作品从现实的荒诞蔓延开来,追踪生活中的真相,探寻人的本性与世界的关系。

李约热小说的主人公往往是生活中的失意者,他们大都有着忧伤的往事,或是感情失利,或是背负上一代的恩怨,他们渴望摆脱这种生命的尴尬处境。最终他们都能通过某种方式获得解脱,使自己的心灵得到新的感悟。《村庄、绍永和我》中,草根出身的“我”自信能有所作为,而现实是滞重、艰难的,在所有的努力与尝试无果后,一个意外事件的发生,解救了孩子、“我”和绍永。断崖式的结尾,看似突兀,实则丰富,在思忖之中,会明白事情的原委。《龟龄老人邱一声》中,一个行为怪诞失去亲人的老人成为全村焦点。他是一面镜子,把乡邻或明或暗的内心外化出来。他又是一个问题家庭的成员,有着充满伤痕的大爱。该文有明暗两条线,一个是乡邻轮流照顾邱一声,一个是“我”家庭的前尘往事。两条线此起彼伏交织并进,在高潮处合二为一。

李约热从来不粉饰生活的美感,他不断挖掘知识分子在社会转型中迷茫、彷徨的一面。“我们是那种不禁看的中产”(《幸运的武松》),貌似在城市有了立锥之地,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实际上却各有各的心酸。这样的人同样出现在《村庄、绍永和我》中,“北漂打拼,靠写小说出道,终于人模狗样,终于看什么都顺眼”。想必从广西乡村一路走来的李约热感同身受,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不断打拼,极力想掸掉身上的尘土,贴上城市的标签,而内心的蜕变却远远跟不上现实变化。看似平静的生活下危机四伏,知识分子感到苦闷、无助,他们曾通过自身奋斗,获得主流社会认同,面对现实和未来的不确定,对自我价值又开始产生怀疑……不过关键时刻,作者往往调转笔锋,让彷徨失措的知识分子与他人相遇,唤起直面生活和现实的勇气,重新审视自我价值和未来的路。

独行在幽暗的空间,一晃而过的亮光常常能打动读者柔软的内心。《人间消息》叙事结构精巧,细节描写真实感人,人物塑造层次丰富。充满现实意味的荒诞故事接近真相,直抵人心,让读者笃定确实有一个像野马镇般相对封闭的角落正发生着一桩桩奇特的事情。故事与故事之间,环环相扣,既超出想象,又在预料之中,读罢,一种笑中带泪的感觉萦绕心头。(朱华丽)

责任编辑: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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