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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即将出院的患者，拉着我要和她拍一段小视频。从入院时的呼吸困难，到现在的生龙活虎，我能体会她的喜悦。但拍摄时临床监护仪的报警声，分分钟把我拉回现实，仿佛新冠病毒在叫嚣着：胜负还未分，不要高兴得太早！
即将出院的患者拉着我录的小视频。临床一位重症老人的监护仪一直在嘀嘀作响。
是的，疫情到了最较劲的时候，绝不能有一丝松懈。
临床的患者90岁，基础病多，前一天夜间入院后，病情进展快，早上接班后，改用无创呼吸机，收起拍视频时的笑容，反复调整无创呼吸机，患者仍出现人机对抗，氧合难以维持。因为我们病区不具备进一步有创通气条件，判断患者需入住ICU了。ICU的同志过来会诊后，同意接收。联系患者家属，告知患者病情，患者家属因被隔离，无法到场签病情告知书，在电话中对我说，老人就交给你们了，治好了我们感谢，治不好我们接受。老人最终转入ICU。
病房中医生和护士谁面临的风险更大？我觉得是护士，他们所有的操作几乎都要近距离接触患者。疫情期间，家属不能陪护，保洁人员锐减，他们承担了很多护理工作之外的琐事：发放一日三餐，给重症患者喂饭、清理二便，搬运一人高的氧气瓶……这些平时拧不开瓶盖的娇娇女，进了病房就想像换了个人。她们是我眼中的英雄！
回到驻地，收到员工送来的水果和花生，一下把我弄懵了。细问才知道原来是给我这个只过农历生日的人送来了阳历生日的祝福。这次赚了，过了两次生日！他们说感谢我们为武汉所做的，但驻地的工作人员何尝不是从大年初三一直陪我们到现在。服务台就两个小哥轮流值班，餐厅服务员都是等我吃完后才就餐。为了配合北方人的饮食习惯，白菜猪肉炖粉条、馒头、饺子、面条换着花样地做。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驻地工作人员送来的水果和花生。杨楠供图
在武汉，我对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有了更深的理解。这座城未因疫情而冰冷，她是温暖的。
作者：杨楠（河北医科大学第三医院呼吸二科主治医师，河北第一批赴鄂抗疫医疗队队员）
（通联：张淑会 编辑：张艳红 美编：王戬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