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 | 中秋突发命案 祸起“能说会唱”的百灵鸟

图为案发现场。

一只鸟引发一起命案

乐亭县的一起血案，因为一只“能说会唱”的百灵鸟引发。犯罪嫌疑人甄某因涉嫌抢劫罪，于12月1日被移送乐亭县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

夜晚突发血案

乐亭县新寨镇A村，地处滦河故道。近年来，家家户户建棚室，栽种桃树，收入不菲，日子过得富足。

9月22日，农历八月十六，村里人还沉浸在中秋节欢乐祥和的气氛中，晚上10时许，位于主街道的马某家却突然发生血案。有人从宅子西墙入院，用尖刀捅伤马某左侧胸部。马某经抢救无效死亡，年仅36岁。

接到报案后，乐亭县公安局政委刘卓、副局长张毅带领刑警大队民警立即赶到现场，连夜开展勘查走访。次日上午，唐山市刑警支队抽调精干力量来乐亭增援。

当时和马某在一起的张某某向警方反映了情况。当天晚饭后，马某与其内弟张某某在正房西屋玩游戏。大约10时许，马某、张某某忽然听到从西墙上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紧接着是不停的狗叫声。张某某和马某先后下床开门看个究竟，只见门洞里挂的鸟笼掉在地上，他俩想可能是猫捣乱，想捉笼子里的百灵鸟。正当张某某上前想拾起鸟笼时，发现门房东屋门开着，借着正房窗户透出的灯光，隐约看到有人手握一把尖刀藏在门后。“姐夫，有人！”话音刚落，那人手持尖刀朝张某某捅来。张某某赶紧躲闪，没有中刀。紧接着，那人朝张某某身后的马某捅去，马某边躲闪边抡起出门时拿的斧头与之对打。此时马某意识到情况危急，恐有不测，于是边打边喊“媳妇锁好门，别出来”。张某某怎能袖手旁观，从院子里拾起扫帚想助马某一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某中刀倒下，不停地呻吟。那人见状不顾手背受伤，仓皇从院里西边越墙逃走。

案件扑朔迷离

9月23日上午，案件分析研判会在乐亭县公安局会议室召开，市县参战民警围绕作案动机各抒己见。

“马某喜爱养鸟、养花和养鱼，没有赌博之类的不良嗜好，在村里不曾与人结怨，报复杀人没有迹象。”

“马某今年建了3个温室桃棚，并无其它经济收入。案发时，东西两屋亮着灯，院里有狗，从外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人未入睡，从案发时间看，侵财的可能性不大。”

“马某为人正派，没有发现与他人有暧昧关系。”

案件排除了图财、情杀和挟嫌报复，那么作案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刘卓分管刑侦工作多年，有丰富的案件侦破经验，他判断，案件蹊跷，但应该与鸟和鸟笼有因果关系。要围绕着鸟、鸟笼和现场血迹以及公共视频，广泛搜集证据。此外，依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要继续做好基础调查工作，以求更大发现。

通过对大量信息和线索分析研判，警方发现，甄某有重大作案嫌疑。

祸起百灵鸟

有人说过，笼子里的鸟，没有自由的歌声。可是，马某临街门房门前挂的鸟笼里，百灵鸟快活的歌声常常吸引许多人驻足聆听观赏。这只百灵鸟不仅歌喉响亮清脆，而且会模仿燕子、喜鹊、麻雀、画眉、黄莺、黄雀等鸟儿的鸣叫，还会学母鸡的咯咯声、雄鸡的喔喔声、鸭子的嘎嘎声、猫咪的喵喵声。

甄某系闫各庄镇某村人，今年56岁，自幼喜欢玩鸟。其与马某虽是两镇，但东西只间隔五六里。甄某每逢赶集上街，要过马某门前。每次从门前过时，他总是习惯地停下来看看挂在门前的那只百灵鸟，听听有没有新的“口”。9月22日上午，甄某去新寨镇又一次路过马某门前，听到那只百灵鸟动听的歌声时，想到自家的百灵鸟差得很远，于是产生了将其窃为己有的想法。

9月22日晚10时许，甄某吃了点剩饭，骑上一辆破旧的电动车来到马某家，准备盗窃百灵鸟。半路上，他用携带的尖刀，从路边一家大棚上割了一段2米多长的绞丝绳，准备将盗得的鸟笼拴好从院里墙上提出来。

没想到，鸟笼没偷出来，却惊动了马某和张某某。与马某、张某某对打后，甄某自知惹下大祸，他恐露出马脚，撞上熟人，于是向北拐了个大弯回到家里。当夜他没有入睡，也没有外逃，而是第二天一大早到A村打探情况，路过一家卫生院时还顺便包扎了伤口。

甄某没有犯罪前科，在前后村也没有什么好的口碑，但村里人做梦也想不到A村血案竟是他干的。甄某见已时隔两天，恐惧之心慢慢平静下来，照常生活。9月25日下午，他去大棚里干活回家路上，等候多时的民警一拥而上，将一副锃亮的手铐戴到他的手上。

在办案中心，甄某心存侥幸，百般抵赖，但在证据面前败下阵来，如实交代了作案经过。

案件得以迅速侦破，马某的亲属为参战民警送来锦旗，以表感激之情。在张某某看来，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是鸟惹的祸，他索性把百灵鸟放飞了，把鸟笼一把火化为灰烬。

一只鸟引发一命案，一把刀毁了两个家。假如甄某不是贪图百灵鸟的歌声，日子还会平平静静地过下去。说到底，还是贪婪结出的恶果啊。（刘如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