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在给傅聪的信里说:“长篇累牍的给你写信,不是空唠叨,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有好几种作用的。第一,我的确把你当作一个讨论艺术,讨论音乐的对手;第二,极想激出你一些青年人的感想,让我做父亲的得些新鲜养料,同时也可以间接传布给别的青年;第三,借通信训练你的——不但是文笔,而尤其是你的思想;第四,我想时时刻刻,随处给你做个警钟,做面‘忠实的镜子’,不论在做人方面,在生活细节方面,在艺术修养方面,甚至在演奏姿态方面等等。”傅雷写给儿子的,不仅是絮絮叨叨的家书,更是引导儿子走上正确人生之路的箴言。
自古就有严父慈母之说。但像傅雷那样既严格又细致,还那样富有原则性、倾注了毕生心血教育子女的,却是不多见的。
傅雷对傅聪兄弟俩要求甚严,还奉行“棍棒教育”。傅聪的鼻梁上有道疤痕,就是父亲的“杰作”。傅聪回忆说:“那天我弹琴的时候走神了,爸爸手中有什么就向我扔过来了。那天正好扔了个盘子过来,所以脸上划破了,留下了这道疤痕。”然而,傅雷对孩子的教育,更多的是严而不厉,处处充满温情。
大到道德行为,小到琐碎的生活细节,傅雷无不一一教导儿子该如何去做,给予孩子无微不至的呵护。
写信的时候字要多大,邮票贴哪里,写信时或在日常生活中,该如何选用比较多样化的形容词、名词及句法,在《傅雷家书》中都有记述。在生活礼仪上,傅雷教导傅聪,对客人,或是师长,或是老年人,说话时手要垂直。到了别人家做客,进屋时,要把围巾、外衣挂在衣帽间;吃西餐时刀和叉不能发出碰撞声等等的细节,傅雷都在信中一一叮嘱傅聪。傅雷对傅聪的教育不仅严格而且相当细腻。
傅雷还全心地为傅聪提供必要的学习帮助。因傅聪写信向父亲提及艺术方面的希腊精神,傅雷就“每天抄录一段,最后将近一个月方始抄完”丹纳《艺术哲学》中第四编“希腊的雕塑”译稿六万余字,钉成一本,寄给儿子学习。
傅雷对儿子的习惯非常看重,如“孩子:我忙得很,只能和你谈几桩重要的事。你素来有两个习惯:一是到别人家里,进了屋子,脱了大衣,却留着丝围巾;二是常常把手插在大衣兜里,或是裤兜里。这两件都不符合西洋的礼貌……”,从这些语句中可以看出傅雷注重别人对儿子的印象。不过,傅雷更注重的是“爱国”,有这样一段话:“你得抓住时间,抓住机会提高警惕,非苦修苦练,不足以报效国家,对得住同胞。看重自己就是看重国家。”傅聪在异国漂流,从父亲的书信中汲取了丰富的精神养料。父亲时时给他指导,鼓励与鞭策使他有勇气与力量,去战胜各式各样的魔障。傅聪虽历经磨难,却始终没改初衷,成长为优秀的音乐家。这与傅雷在数万里之外对他殷切的教育,是不能分开的。
《傅雷家书》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父亲对儿子的挚爱、期望,以及对国家和世界的高尚情感。傅雷的严谨家风和深邃的思想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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