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豪言壮语,就是这样几句最简单最平实的话,这几个负责,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她用自己对公安法制事业的执着与忠诚,筑起了一道保护人民群众利益的执法长城。
也正是因为这份执着,她成了一个众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人,为了核实案件证据中的疑点,她无数次同领导争过、和同事吵过,法制科的民警们更是几乎天天都在承受着她严格、甚至苛刻的工作要求。
可当有一天,她因为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在工作岗位上病倒了,住院了,而且还病得很重很重,同事们一下子都慌了。因为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为了广阳分局法制工作的一把标尺、一本参考书,人们习惯了用这把尺子、这本书,去考量、去解决工作中遇到的所有难题。
法制科的民警们在审核案件证据的时候,遇到吃不准的证据,首先想到的,是要去询问她;办案民警们,在办案过程中遇到棘手的法律难题,想到的,也是打电话向她咨询;主管领导看到卷宗中没有她的签字,第一想到的,是给她办公室打个电话,叫她先看一看,拿出自己的意见……
可忽然间,这个人找不到了。同事们都清楚她已经太累了,也都希望她能有一个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可又盼着她能赶紧回来,因为工作中真的离不开她。
法制科的晨会中,他们还在说,“这个等陈姐回来和她商量商量。”接到办案单位找她咨询法律问题的电话,他们还在说,“陈姐病了,这两天不在……”
没想到,噩耗突然传来,陈彩凤入院仅四天,就抢救无效,不幸牺牲!
她就这样突然走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人们无法接受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一群铁骨铮铮的警察。但为了身边这位战友,他们流下了太多的男儿泪,在陈彩凤的追悼会上,她生前的领导、广阳分局局长潘分生在发言的时候,几度泣不成声。这种悲怆,直到四百多天之后、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仍旧在无声地蔓延着。
“我是半夜得到信儿的,那会儿她刚去世。”潘局长回忆起陈彩凤离世那天的情形。这位1978年考入警校的老刑警,给我的印象始终都是挥洒自如的,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可此时,他的脸色却沉重到让人不忍直视,这份沉重或者说沉痛,让我无法再详细询问——让人回忆伤痛,是残酷的,面对着他这种沉重,恐怕没有人能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您接了电话,什么时候去的天津?”我换了另一个问题,因为陈彩凤当时是在天津住院。
“我接完电话,马上就开车去了。”
“您是半夜接到的电话,您一接到电话,马上就开车去天津了?”
“对,马上就去了。我得把她接回来呀。”我清楚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清晰,低沉,却充满了无力感,战友蓦然离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接回来’,这也是自己当时最该做的。
我记住了这句话,“我得把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