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正在发言的赵治海,本应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右眼有些轻微的视网膜脱落,开完这会我就要准备去手术。”实际上,早在十几天前,医生就叮嘱他立即手术,否则有失明可能。
赵治海一贯如此。2003年夏天,赵治海检查身体时医生告诉他:“你颈部的三根大动脉只通着一根半,再不做手术有可能会瘫痪。”
“能不能等我把研究搞完后再做?”赵治海说。
医生问:“得多长时间?”
“5年。”赵治海答。
心脏病、胃病……赵治海身上的毛病,也许比他育出的张杂谷品种还多。
“这不算什么,什么都不做,活100岁又有什么用呢?”面对记者,赵治海突然有些激动,“我多想把自己换出去,用身体去换些什么,没有什么比给予更让我高兴的了。”
这让人想起他初来海南时床下潜伏着银环蛇的草窝棚;
这让人想起他十数载间在缺了一人的年夜饭中咽下饺子的妻子和女儿;
这让人想起他在捧起第一棵雄性不育株时双手激动的颤抖。
江山社稷。对“稷”最多的解读正是谷子。
谷子寻找到赵治海,果然有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