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咖论“数”｜突破“三大困境” 促进数据大发展

傅建平

推进数据要素化是一项极具开创性、挑战性和探索性的战略任务，没有现成模式可以参考，没有成熟经验可以借鉴，没有固定路径可以依赖。

这就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按照我国数据基础制度，聚焦堵点、痛点和难点，扫除思想障碍，破除制度藩篱，解放和发展数据生产力。

在新发展格局下，全国上下正推进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促进高质量发展，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

当前，各界对数据要素这一新生事物的特性和运动规律的把握需要一个过程，各地区积极改革实践，不断取得突破，同时，也面临“三大困境”，即理论困境、能力困境、话语困境。

理论困境——实践走在了理论前面。当前，在国家和地方相关政策加持下，各地在推进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过程中，已触碰到数据权属、授权运营、资产评估、纳统入表、跨境流动、合规安全等“硬骨头”，亟待通过理论创新来指导改革实践。同时，数据产权、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安全监管等基础制度尚未建立，数据要素供给侧结构性矛盾突出，制约着市场功能的有效发挥。

能力困境——数字化能力亟待提高。领导干部是数字化发展的组织者和决策者，各类组织和个人是数据要素的生产者、消费者以及数据要素市场的建设者，其现有数字化能力距离推动数据要素向现实生产力转化的要求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话语困境——数据领域“软实力”仍需加强。中国在数据领域话语体系的建设与体现我国大国地位、展示我国大国形象等新要求还不匹配，中国数据领域话语体系整体建设水平有待提高。

构建数据产权制度，应该适应数字时代新的价值范式，强化、放大、运用数据的特性及其价值运动规律，调整数据利益相关者关系，促进数据向现实生产力转化。遵循数字时代“互联重于拥有”的价值取向，培植超越私有的公共精神，探索建立数据生产资料共同所有制，调整数据生产关系，促进数据互联互通、共享共治，解放和发展数据生产力。

场内场外都要合规高效促进数据价值实现。单一数据流通模式难以满足多元市场需求，场外、场内长期并存成为必然，场外交易依旧在当下和未来较长时期内占据主导位置。场外“去中心化交易”与场内“中心化交易”是一个有益的革新关系，二者必然长期并存发展。从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目标出发，坚持“价值共创、责任共担、利益均衡”原则，遵循数据价值运动规律，从数据的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等全流程各环节着手，推动数据价值创造、交换与实现。

推动构建统一开放、多元化、多层级数据流通生态。我们要统一数据流通规则，统一数据度量衡，打破地域割据，形成流通合力。培育丰富公共数据授权运营生态，释放公共数据经济社会价值。鼓励大型数字平台企业、龙头企业，牵头行业数据空间建设，激活行业内及跨行业数据流通利用。鼓励行业数据空间与数据交易所互联互通。充分发挥各类所有制企业的优势，将国企的实力、民企的活力和广大经营主体的创造力更好地结合，在数据加工处理、授权运营、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场景应用等方面保障机会公平。明确国家级数据交易平台及其公益属性和准公共服务职能。赋予区域数据交易机构“数据守门人”地位，压实其行业协管责任，发展行业性数据交易平台、数据信托、数据经纪人等数据流通新模式。

提升数字化能力，鼓励首创为先行者撑腰打气。加强各级领导干部、领军人才、专业人才的培训，打造一支政治过硬、数字化能力过硬的干部队伍。全面提升各类组织的数字化领导力、数据治理能力和数据应用发展能力，不断提高全民数字素养。建立健全“鼓励创新、价值驱动、包容审慎”的容错纠错机制和数据权益保护机制，鼓励各类主体参与改革创新、大胆探索，突破体制机制障碍，凝聚改革共识，增强改革动力。

新时代呼唤建立更加科学有力的“数据发展价值主张”话语体系，推动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更好结合，牢牢掌握国家数字竞争的话语权。推动构建数据要素全国统一大市场，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促进全面高质量发展，走出一条中国式数据发展之路。

（傅建平 作者为清华大学计算社会科学与国家治理实验室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