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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地质大学教授庞其清:小化石里的大研究

2020-01-16 05:30:01 来源:河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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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其清发现的不寻常华北龙的骨架1∶1定制模型。 通讯员 张 欣摄

小化石研究的大辛苦

头高7.5米、背高4.2米、体长20余米……步入位于河北地质大学地球科学博物馆四楼的恐龙展厅,相信你一定会被眼前的史前巨兽骨架所震撼。

它,就是河北地质大学地球科学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不寻常华北龙。它的发现,填补了我国白垩纪晚期完整蜥脚类恐龙骨架的空白,是目前我国乃至亚洲发现的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晚白垩世蜥脚类恐龙化石。

很多人知道庞其清,正是由于这副巨大的恐龙骨架。

因为他是这具骨架的发现者之一。

相比这尊庞大的化石,静悄悄码放在河北地质大学主楼南群楼二楼地史古生物实验室书柜和资料柜里的五十多个标本盒,在外行人眼里未免显得“相形见绌”。然而,这却是庞其清几十年野外工作收获的最珍贵的“家当”。

标本盒里,一个个小标本夹整齐排列,小小的介形虫标本被包裹在标本夹的塑料封膜中间。从广袤的大地到安居于手指大小的标本夹,很难想象,它们是如何被“慧眼识珠”,精挑细选出来的。

相比肉眼可见的大化石,微体化石只能借助显微镜才能看清,而这对化石的采集和研究来说,不仅意味着更大的工作量,更是体力与耐力的双重考验。

“这些石块要先敲碎后用水泡,让石块变细碎。”庞其清指着堆放在实验室里拳头大小的岩石样本,拿起实验室的烧杯晃一晃,紧接着拧开实验室门后的洗手池,又顺手拿起旁边的筛子演示道,“泡碎了就放在筛子里,一遍遍用水冲洗,再把过滤下来的细砂一样的碎石烘干。”

接下来,还要把这些“细砂”分批平铺在显微镜的载物台上,一点点分析、挑找介形虫化石。

不过,对于庞其清来说,如此繁琐而漫长的处理过程并不可怕,最怕的是一番处理后,“一个介形虫化石也见不到”的徒劳。

介形虫的野外采集堪称一场“盲选”。通常,在野外采集微体化石都是往回采“一捧捧的石头渣”,有没有化石、有多大价值,都要经过一轮繁琐处理之后才见分晓。而“一无所获”对于微体化石研究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也正因微体化石采集的特殊性,集体出野外考察时,庞其清总能帮上别人的忙,一旦碰上一眼可辨的大化石,庞其清总会顺手采回来交给队友。但别人对他的工作,却是爱莫能助。

相比大化石研究,微体古生物化石研究显得“费力不讨好”。王亚琼介绍,大型古生物尤其是恐龙,处于食物链顶端,保存化石少,且对研究人类的进化有意义,所以非常引人关注,古生物科普基本都是从恐龙化石开始的。相比之下,在自然界广泛存在的微体古生物,虽广泛分布却不容易展示和引起关注,连科普都不好做。

1972年,河北地质学院在塞外古城宣化成立,庞其清服从分配,作为专业技术人员到河北地质学院充实师资队伍。

离开研究岗位从事教学工作,庞其清一度感到失落,担心“不能专心搞微体古生物研究”。

但即便身在教学岗位,被诸多教学事务缠身,庞其清却始终保持着强烈的科研热情。

在教学工作中,他常带着学生到离学校不远的泥河湾等地进行野外实习,借机做点微体古生物研究,碰上陪同考察的邀约,庞其清总欣然应允。

“一年得有至少一半时间出野外。”提起早年丈夫出野外的日子,庞其清的爱人赵筑簾就“有意见”,“那时候要用黄土掺进煤渣来和煤饼,烧火做饭、取暖用。可我力气小和不动,孩子还小帮不上忙。”于是,每次临出发,庞其清总要先去附近山上拉一大车黄土回家,即便这样,赵筑簾还是没少请邻居帮忙和煤饼。

“原来出野外,粮食定量供应,交通也不行,如果单位不能派车,就全靠两条腿了,中午基本都是带的干粮就咸菜,也就晚上能吃顿饱饭。”庞其清感慨道,“现在出野外的条件比原来好太多了。”

常年野外奔波最终在老人的身上留下了印记:每年供暖前和停暖后,庞其清的右腿总隐隐作痛,那正是他年轻时连续几年跑天山采样,光脚蹚“深处没过膝盖”的雪水河落下的病根。

责任编辑: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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